生地会考之前的练笔【】先堆堆(是很多灵感的整合,未来可能会采用),接下来就要学习了。

他十二岁生日那天,在他身上没有发生惨剧也并无惊喜。空气像是烤化的塑胶,苍白无力的天穹上连乌云都郁结着,宛如幼年时期他和他的同胞兄弟趴在地下室落灰的皮质沙发上,用锋利的犬牙硬生生撕扯出来的生虫的废旧棉絮。
那间地下室自母亲随一群高大的黑衣人离去后便再也无人问津,那决定性的一天过去后也不会有每晚关于他们那英俊的父亲的、从不重样的冒险故事。百无聊赖的他们只好不断地回忆起那个下午的情形以便加以幻想,那些天真的儿童想象就像他们的母亲一贯而来讲述的故事那样天马行空。有时那群黑衣人是父亲的敌人,像是掳掠公主那样的故事,有时那群黑衣人是父亲的冒险伙伴,而母亲在离开后则见证了更多的,她每晚都会讲述的那种故事。每个故事里都有父亲,他的身材比那群黑衣人都高都壮,面庞却不甚明了,母亲描述他时所用的那些高深的形容词早已湮灭在了时间的横轴上。
但无论怎样,这些故事都有一个共同点——
——它们从未有过结局。
如果故事有了结局,所有对父亲的憧憬就全部结束了,同胞的孩子这样想着。父亲就像一个无底的宝箱,他可以拥有所有童话书里英雄的经历,但他不能有一个确定的结局。当王子救出公主并与她结婚,当天空的女儿开始她的善举,故事落幕后两个孩子就不再去翻看它们,所以——
他们死了。
父亲不能死。
然而无论他们对他们的故事是如何地津津乐道,那个下午能留给他们的真实记忆就只剩下了母亲模糊的道别,以及那些黑衣的人们极其近似于蝗虫的侧脸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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熹微的晨光擦过家具,投射出满屋明暗的棱角。十二岁的他花去大约两小时处理完早晨的诸项事宜,随后蹑手蹑脚地走向地下室生锈的铁门。铁门没上锁,仅是略为沉重,他猛地一拉却只拉开了一条缝隙,当他手劲略松时门便飞速逃离了他的手掌,弹回了门框里。
——地下室里有人。
是谁呢?
——他的兄弟,他的兄弟在里面。他只能想到他,一定是他。
他在里面干什么?他余生再也没能探求出这个问题的答案,此刻从那扇门里传出他的同胞兄弟如同野兽般的惨叫同嘶吼,震得垂挂的蛛网都在凝结的空气中微微抖动。
那惨叫起初是尖利,几乎容纳着人类所能有的愤恨、震惊、恐惧乃至悲哀的极限,当母亲在父亲的故事里偶尔提起“亚玻伦”时,他们几乎会同时想象到的就是这样的声音。在一声清脆的钥匙开门声响起后嘶吼逐渐沙哑。
合页呻吟着。门开了。
他的兄弟躺在那里,抬起手轻拭额头的汗滴,苍白的脸上流淌的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地下室是空的,所有物品,所有家具,都在他所没有看到的时候消失了。他本想问发生了什么,最后却仅能化为一个拥抱,宛如镌刻在细胞核之上的默契起了效用。
当他的兄弟紧贴着他哭泣时,他再也不想去询问他晚来的这半个小时让他错过了什么。
三周后他们和奶奶搬离了故乡,在此后的日子里,他们再也没有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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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他的兄弟如那天那般失态。
这两兄弟的想象力是他们异禀的天赋,但他们那虚无缥缈的父亲却总是出现在他们的梦境和文章中,在迈入社会之后的生活里他们一直携带着这梦魇般的烙印。他们也不知道“父亲”对他们而言到底是什么,可能只是儿时幻想的英雄形象的寄托?但若是真正想用自己的灵感去写文章,“父亲”就从墨水瓶里逃逸到纸上了,即使文章本身与父亲毫无关联。
楼下常会有一个做棉花糖的人推着推车经营生意,蓬松的形状和虚实不定的口感也确是孩子的最爱。今日有一位身材魁梧的父亲路过,当他的兄弟伏在窗边找寻灵感时那位父亲正把一团粉红的棉花糖递给穿着同样蓬松的裙子的小女孩。
“羡慕吗?”他问。
“你没有羡慕,我就是你。”与他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兄弟笑了,“父亲啊……那究竟是……”
对方突然沉默了。良久,他用细瘦的食指直指着窗外:“这位‘父亲’,和我们的‘父亲’,不是一个概念。”
他被这句话径直打入恍惚的秘境,墙壁发黄的租房刹那间仿佛虚影幻景。他正立身于一道铁门之外,铁门上有窗,窗内那一小方天地似是处于下午五点的阳光辉耀下,美丽得略显虚假。花木长势甚好,一条小路弯曲着通向花园的深处。
门打不开。
起风了,风呼啸着,闯过一切缝隙,由小及大。
人声的喧哗,嘹亮的号声,同胞兄弟的惨叫与哭喊,尽数淹没在狂野的风声里。
窗中景色依旧宁静安详。
在记忆的深处飘出一缕熟悉的气味,是旧的时间里,母亲还在时,每晚睡前都会闻到的气味,只是那时他们年岁尚幼,还无力准确描述。
沉痛的熏香味道从四面八方升腾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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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雲

没得番木恰我要死了。
番木有粮即珍宝,我给太太来舔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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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彻头彻尾的强弩之末。
听说能活下去的废柴画手能吃到/成功产出久违的番木粮,还能和偷偷喜欢着的女孩子在一起【←你不会的
我爱的女孩子是一切独一无二的事物的拟人化。她的圈名是蔷薇目蔷薇科某种植物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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